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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悲惨的一天,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大可以将这一天记住,不过遗憾的是没人知道这是哪一年那一天。只不过这一天发生了他该发生的,如同尽其义务一样。这一年也责任般的存在着不停的唠叨着岁月变迁。但也正是这一天,让日月都消失不见,正是这一年,让历史都烟消云散。您有问些什么的权利,因为我将继续往下加讲。您更问些什么的的义务和责任,因为悲惨就是人类的孩子。而“我”,这个喋喋不休的人即是悲惨的弃子。
无论是生还是死,却是两张可以让人遗忘的面容。
我忘了那天是不是有太阳或是月亮,好像连天都似有似无,只看得见黑暗和在黑暗中越显明晰的身影,只听得见安静和在安静中越显沉闷的哭泣声。
大狗在尸体旁大概坐了很久,盘着腿,脊背像是从来都没有挺直过,双手自然的放在了脚踝上,肩膀顺势向前勾着更显得猥琐。但一切在这里,在大狗身上都是那么自然,自然得连一丝破坏自然的风都没有,因为听不到风声,风本身并不存在,风只是强加于他物的意志。就如同今天的死亡,是一种强加的力量,却打着规律的名号,明明是万分的凄惨却用静作为送葬的曲子。而一切都只为这一刻的安静存在,包括大狗在内,这个故事的主角不是故事里的人,而是这个故事或说成是“我”此时的心情。
安静让大狗紧盯着那张似乎代表着什么的脸,那张被凌乱的头发撕得脆弱却苍劲的脸,每一道线条,都显得清晰可见,像一刀刀的划痕却没有一丝血迹,越是清晰越是让人忍不住定睛望去,每一次深深地注视时,那痕迹也好像真的拥有刀的锋利似的,要将人的眼睛偷去。大狗的眼睛似乎快要裂开了,身体也好像被抓住向前移动着,那张脸也越来越模糊,越是睁大眼睛越是看不清,整张脸好像形成了一个洞穴要将大狗吞进去。
“恶心……恶心……”
在感觉的驱使下大狗竟自己念了出来,不停的似乎要将这感觉用言语释放出来。
“恶心……恶心……”
没有缘由,没有开始,那些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在死寂中又营造了另一种死寂这样的恐惧像是来自远古的某处,这样的死寂也像是在某处召唤者遥远的回忆。
“恶心……恶心……”越念越快越念越颤抖,直至表象成了恐惧和急躁的附属品。
突然间,大狗奋力站了起来,像是被什么刺激了,这样的刺激往往是长期的积累而成,这一次就是在重压下疲惫不堪的挣扎。大狗也同样变成了附属品,一种心绪的附属品。但还没有结束,大狗踉跄着拿起铁锨,铆足了劲儿胡乱的向地上铲去,好像不是为了挖坟坑,只是在挖,让铲土的声音覆盖这令人胆颤的死寂。要让这些扬起的土扯破这让人窒息的空气。
大狗的眼睛,像是着了魔似的挣扎着妄图冲出囚牢,血丝像是开拓领土似的向中心蔓延。妄想血流成河,用鲜血换来的不是胜利而是毁灭。
大狗紧闭着怀疑的双眼,狠狠的摇着头,像是要甩掉些什么,像是要摆脱掉什么。但黄土只是重重的落下,再无翻身的日子,就这样怀揣着大狗的希望在地上安稳的如行尸走肉一般,与表层干燥的黄土交错着像是渗着鲜血,却凝聚成了一动不动的恐怖。
但越是一动不动,大狗就越要打破沉寂,非要把锨整个铲进土中,所能触及到的一切都成了改变现状的契机,任何身边的事物都成了救命稻草,却都遭到了残酷的破害,用另一种残暴去战胜恐惧,用鲜血作为乞求宽恕的祭品!
大狗不能停下来,他也不敢停下来,他深信只要停下来,那些纷乱的黄土就会模糊成妻子的脸。
远方的枯树,在天边勾勒出了诡异的轮廓,依旧是以安静的形式。但神秘永远不会是宁静的,神秘即是浮躁,是妖媚的召唤。当我们即将被吸引过去时才发现,原来让人心驰神往的竟是雾一样的迷幻,神秘是永不会有人踏入的境域。神秘好像只为让人觉得自己神秘而存在。
莫名其妙说明毫无变化,神乎其神便是空空如也,荒诞不经只作为遥远而存在,正如大狗看到天边的诡异一样。我们与神秘的距离也是如此遥远,因为我们就是那远在天边的神秘。
尘土在天空弥漫成了屏障,但一切却都明晰了起来,是太阳不早不晚地挂在了天上,喧闹取代了安静,阳光照亮了一切,却也让一切都昏暗了,当一切都成了不定数,当一切都如梦时,一切也都成为了可能。是大狗创造的可能吗?从大狗说起,也将由大狗结束。
静默的的黄土和残败的枯树都变成了无数的行人。一个个只会游荡和闲话的人。
“命贱啦,一张破席裹一条命喽!”
“人也贱啦,一把铁锨就一个人啦!”
“笑话。”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念叨着,低着头,好像怕别人听见,边说边向没人的地方走去,在角落缩成了一团,渐渐不见了。
“她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她压根儿就没死,她还活着,你看她那张脸,你们可曾真正看清?”
“她的确是死了,只不过死得不明不白,就这样死了,好像她从来就在这席子里,生与她无关,死也只是妄言。”
“哦,综你所述,这坟是永远都挖不好,也永远都埋不上了?”
“这本就是个天大的笑话,一场荒诞剧,台词之外的空白才是一切。安静就是一切,就是那个蠢驴拼命想要挣脱的。”
“那么,他不是已经成功了吗?”
“成功?你认为无能生成有吗?“
“那么我们是什么,我们有是从哪里来?”
沉默……无语……没有人回答
“我们用眼睛看到的是我们的眼睛里,我们用耳朵听到的是我们的耳朵里,我们的存在在我们的梦里。”老人又不知从何时飘来,又不知将在何时消失,好像只作为回答问题的存在。但这里的每个人也都大致如此,竟也没人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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